【鸣佐】漩涡x宇智波夫夫(十五)

废狗与咸鱼:

第二天早上,鸣人沐浴着盛夏的阳光醒来。


他迟缓地眨了眨眼睛,盯着在光线中上下飞舞的微尘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翻了个身,慢吞吞地滚到床的另一半,躲避身后灼人的温度。


光斑不屈不挠地爬到他身上,鸣人闭着双眼往边缘蹭了蹭,一个不慎,从床上啪叽摔下来。他顶着睡得乱七八糟的鸡窝头,满心茫然地坐起,扫视了一圈周围陌生的环境,终于回想起发生了什么:昨晚他遇到佐助了,然后两人和好了,然后爆炸了,然后……他在佐助怀里哭了……


哇……鸣人挠了挠脸颊,毫不羞愧、装模作样地对自己进行检讨:都多大人了还掉眼泪,丢人!不知羞!心里却抑制不住地开始期待佐助会怎样温柔地对待自己。


“鸣人——”


“嗯?”鸣人闻声飞快地抬头,一双蓝眼睛闪闪发亮。要是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摇得特别欢快。


推门进来的佐助被他一副讨要表扬的狗狗脸吓了一跳。他握着门把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醒了就洗脸刷牙来吃饭。”


“……没了?”


正要转身的佐助被他的一句追问停住了动作,两人隔着一个卧室凝望彼此,眼睛里倒映出对方的身影,有千言万语在喉头涌动,又归于沉默。


佐助唰地带上门,“没了。”


“……”鸣人一时凝噎。


 


兴致缺缺地洗漱完毕,鸣人懒洋洋地来到客厅,嘴里咬了片面包。反骑在椅子上,双臂靠着椅背,眼珠滴溜溜地四处乱转。


卡卡西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一边用手机在社交网络上搜索“爆炸”“别墅”等相关字样。昨天晚上闹得那么大,不可能没有风声走漏,但行动处隶属国家秘密机关,又牵扯到政府高级官员和连政府都拿他们没办法的晓组织,新闻不可能一五一十地报道。或许,上面的态度和解决当下困境的线索能够从报道中寻找……


“啊!”一直没有说话的鸣人突然惊叫一声,他把嘴里的面包三口两口咽下去,指着装饰柜上摆放的几个形态各异的迷你人偶冲卡卡西道:“老师,这是云中绝间姬吧?”


糟了。


卡卡西还没来得及阻止,鸣人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以前是不是在歌舞伎团里扮过这个角色?好像是挺久以前了吧,我记得还挺好看的,嘿嘿。”


“啪!”,一个盛满冰水的玻璃杯落地应声而碎。


 


卡卡西默默地叹息一声,抬起微雪一般的眼睫,对上带土愣怔迷茫的双眼。从见到带土的第一面起,他就意识到,十二年前停滞的齿轮再次转动起来。而他和带土年少时那段荒诞可笑的往事终将被抖落。因为一点歉疚心,卡卡西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也因为那一点歉疚心,他试图避免与带土更多的接触,希望带土不会知道,当初欺骗了他的人,就坐在他身边。


他尝试过违抗自己的本心,但还是或主动或被动的与带土越走越近。而他也悚然发现,在这一过程中,他不仅失去了说出身份的最佳时机,也失去了最初与带土相处的平常心。现在,那段可笑的少年往事在最坏的情况下被道出,他反而松了一口气,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下。


空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尽,电视里的新闻播报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最寻常不过的呼吸声被诡异地无限放大。


带土的目光在卡卡西和迷你人偶之间来回转个不停。他想要普通地去理解鸣人的话,比如卡卡西是扮过云中绝间姬,但是,和他遇到的那一位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哪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呢……卡卡西的表情击碎了带土的努力,已经无声地说明了一切。


鸣人呼噜呼噜喝了几口牛奶,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置身风暴中心,却最安然自若。他眼角扫了一眼带土,大吃一惊:“带土叔,你的脚流血了!”


是吗?带土恍惚地低头。他在家里一直都是赤脚走来走去,应该是刚刚踩到了玻璃碎片。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疼……


卡卡西几步上前,抓住他的小臂,“先处理伤口,要是发炎就不好了。”


 


鸣人望着他俩的背影,嗅到了一丝异样。他凑到佐助跟前,小声说:“他们俩好像有点奇怪啊。”


始终远离古怪氛围中心、忙着联系人的佐助腾出一只手,敷衍地揉了揉他的头毛,“嗯,不错,有长进。”


在距离起床讨赏失败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后,鸣人终于得到了表扬。他兴高采烈地绕着佐助转悠,又快乐又明亮。


佐助起先还纵容着他,但在他打断第四通电话后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远他的脑袋,“没事做就去把玻璃渣收拾了。他俩不是很奇怪吗?你去看看他俩为什么这么奇怪。”


鸣人得令,高高兴兴地去执行佐助指派给他的任务去了。


等佐助和上面的人通过气,确定了大致的行动计划后,鸣人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


佐助决定不去理会他,把商议好的计划先通知带土一声。谁知道刚走到带土卧室门口,就看到鸣人耳朵紧贴着房门,在窥听里面的动静。


“……”佐助无语地压低了声音,“你在干嘛?”


鸣人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招招手,让佐助和他坐到一起。


佐助心情复杂地坐过去,被鸣人揽住肩膀。


鸣人亲亲热热地挨着他,说话间嘴唇时不时蹭到他的耳朵,“我在——听他俩——为什么奇怪啊。”


年轻人高热的体温通过裸露相贴的肌肤传来,伴着呼吸间蒸腾的热气,熏得佐助耳根发烫。


鸣人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并不戳破,抱紧心上人,靠着门,继续偷听大业。


 


室内两人的气氛比一门之隔的两人要沉重很多。


带土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并不深,只要取出玻璃渣,涂上消毒液就好。


卡卡西手里抓着用剩下的棉球揉捏,因为长久的沉默,原本安定的心又悬到半空,七上八下地漂浮不定。


说起他和带土的初遇,实在是很可笑。


那天他照例表演完剧目《鸣神》,谢幕回到后台,还没开始脱衣卸妆,就闯进了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那个男孩一看到他,就激动的不得了,执意要求和卡卡西单独聊一会儿。


卡卡西拗不过他的热情,又不想在潜伏期间徒惹事端,便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到了僻静处交流。卡卡西又累又倦,还穿着沉重的行头,所以话说得很少。男孩子因心潮澎湃而结结巴巴,但眼睛里的惊艳与爱慕却是真的。


卡卡西对此只作不见,颇为冷淡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回去。然后,他听到男孩用激动到有些变调的声音说:“斯坎儿小姐,我能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卡卡西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想大笑出声。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把他当成了女人。他含笑第一次认真打量对方,感到了一丝趣味。嗯,身体高大坚实,长的也很英俊,只可惜……他的目光在男孩的脑袋上绕了一圈,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太刻薄的话。


他微笑道:“带土……对吧?可以啊,留联系方式是可以的。”


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卡卡西并没有向他说明自己的真实性别,而是将错就错,在对方的热情主动下,以女性的身份,和带土渐渐开始了交往。


 


卡卡西捏了捏棉球,无声地苦笑。现在的他,是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当初年轻气盛的自己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做下这个决定的。或许和现在一样,也是或主动或被动地走上了这条路。


旁边的带土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地问:“所以……你就是斯坎儿?”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带土整个人都不对了。他失去了游刃有余、掌握主动的姿态,变得青涩、毛手毛脚,好像一下倒退回十几岁似的,无法与卡卡西的目光的对视。


“是。”卡卡西说。他的嘴唇有些发抖,等待着带土的反应。心脏坠到胃里,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带土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哦。我知道了。”


哦……这是什么意思?卡卡西的心从石头变成了被捏烂的棉球,被胃酸腐蚀。他的眼神追寻着带土开门的背影,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结束了吗?他想问,我们结——


“噗通!”


门一开,鸣人和佐助就猝不及防地摔了进来。两人倒在地上,与上方的带土面面相觑。他们急忙爬起,又撞上卡卡西匪夷所思的表情。


“嗨!”鸣人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大家好!”


没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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